万星听见艾德在枕边翻身,便伸手摸她的手,凉的,却很安稳。
机械鸟躺在窗台上。
万星闭上眼,努力不去想旧日联合的事情。
其实就算她不去想,旧日联合毁灭失落帝国的计划已经是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
万星不行动,就会死。
至于月岩化,万星迷迷糊糊地想,总会有办法的。
就像她们每天修补机械鸟那样,一点一点,把坏掉的地方补上。
只要艾德还在身边,一切都不是问题。
……
夜里,万星梦见了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。
那人很奇怪,长着独角,左臂是漆黑的石铠。
【我会找到你】
她猛地睁开眼,看见艾德正背对着她侧卧。
她轻轻伸手,指尖触到那片皮肤,那样真实,那样温暖。
艾德睁开了眼睛,却没有让万星看到。
万星知道,有些东西正在慢慢改变。
就像艾德身上的月岩化,就像集市里越来越严的搜查,就像边界外越来越频繁的争斗。
但她也知道,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的。
她闭上眼睛,听见窗外的风声渐渐小了,机械鸟还在休眠。
就这样吧,万星想,哪怕世界在慢慢比变化,只要她们还能在一起,就够了。
她往艾德身边靠了靠,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,渐渐沉入梦乡。
机械鸟的翅膀在微微颤动,仿佛随时准备飞向那个永远不会到来的明天。
……
集市比平时安静,雨点砸在铁皮棚顶。
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化。
卖机械零件的摊子缩在角落,摊主正用塑料布盖货物。
艾德站在万星身后,忽然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。
“看左边,”她低声说。
万星抬头,看见穿灰风衣的人正在窃窃私语,他们说话声音很低,却让万星怒火中烧,
“还没找到?再搜边界,别放过任何角落。”
万星攥紧双手,指甲掐进掌心。
艾德的呼吸声在耳边变重,她知道对方在想什么。
医生的诊所就在边界附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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