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徐知行一人,坐在自已的位置上一言不发。
而为什么一言不发,徐知行自已也清楚,36师的防线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危险,问这个问题,还不如自已想想怎么从南京里多救几个人。
………………
散会后
“知行,你留一下。”
正打算走的徐知行,被宋希濂叫住了。
“是!”徐知行重新坐回了位子上
慢慢的各营的主官离开了红山阵地指挥所。
“咚!”
卫兵从外面把门重新关上。
只有徐知行和宋希濂两人留在了指挥所里,宋希濂看着徐知行,喉咙中发出略显嘶哑的声音:“说说吧!有事对吗?”
徐知行听到宋希濂的的询问突然笑了出来:“哼呵呵,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宋希濂看着他的大笑深深叹了一口气,这位鹰犬将军清楚徐知行所面临的压力。
徐知行是少数几个被校长叫过去做南京保卫战兵棋推演的军官,南京的后果是什么样的,他很清楚。
宋希濂坐在椅子上,等徐知行发泄完自已的压力。
等徐知行的笑声结束之后,宋希濂给他倒了一杯水:“人嘛,总有这么一天!”
徐知行的手掌死死箍住搪瓷缸,清澈的水面晃出细密涟漪,杯中水随着双手的颤抖,洒出杯子外:“劳驾,军座了。”
“说说吧!”
徐知行闭上了眼睛:“南京守不住!松井石根是个聪明人,他会纵容屠杀不会下令,但朝香宫鸠彦王是个畜生他会。”
宋希濂的指挥棍突然敲在作战地图的"东京"字样上,震得马灯里的火苗倏地一缩:“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革命的?”
徐知行望着地图中南京的地点:“1912年?民国肇建...”
“光绪二十一年!”中将的军靴猛地碾碎地砖缝里的炭渣,“先总理《伦敦蒙难记》怎么写的?予之以知革命之必要,实在乙未广州之役”。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陈年枪疤,那是1907年镇南关起义时留下的弹片刮痕。
“还记得总理遗训吗?”宋希濂看向徐知行,“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”
“从兴中会海外孤忠,到武昌首义枪响,咱们输过惠州三洲田,败过钦廉上思,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现在就躺在广州市东北郊外。”
徐知行青筋暴起的手掌按住了南京城防图,金陵女学生连夜绣的"誓与首都共存亡"锦旗正从图卷边缘滑落。
宋希濂突然抽出中正剑挑开观察口的防雨布,晨曦刺在剑身"成功成仁"的铭文上:"当年陈天华蹈海时,可曾想过七年后能推翻帝制?"
“而先总理又输了几次呢?数不过来。兴中会在清王朝面前何其渺小,一样在最后推翻了帝制。”
宋希濂看向徐知行:“我们比先总理的条件好太多,今日我们有德械师,我们能一口气动员百万之众。革命总要会死人,反抗总会死人!放下枪,必死!为什么不拿起枪反抗,他们杀!我们也杀!我中国四万万人,和他们拼到底!”
宋希濂的指挥棍戳向东京的位置“有一日跃马东京,必能报此国仇家恨,可知卧薪尝胆?可知楚虽三户?”
宋希濂站在徐知行的身后说:“他们畜生,我们今天就杀畜生!倭寇,畏威而不怀德。他们想以杀止住我们抵抗意志,我们就以杀来回应他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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