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些话,彭光站起身子,走出指挥部。
徐知行连忙跟在他身后:“长官不留下来吃饭吗?”
彭光没有回头:“不吃了!保重!”
“嗯!”
徐知行将彭光送出36师师部。
………………
萍乡老城的青石板泛着油光。
萍乡来了一个年轻人
他抬手紧了紧深灰色西装的前襟,英伦剪裁的布料在萍乡城中有些许扎眼,但也不止他一个人身穿西装,他倒也淡然。
他踱过街边的酱香、绕过油纸伞铺的桐油味,最终在拐角处的"陈氏炒粉"摊前驻足——三张掉漆的方桌,三条腿垫着瓦片的条凳,正适合观察整条街的动向。
这人正是徐知行。
“来碗粉,多加辣,不辣不给钱。”
“好嘞!马上就来。”
他屈身落座时,筷筒在他肘边轻轻摇晃。油锅升腾的热气里,老板肩头的白毛巾忽隐忽现,铁勺与铁锅碰撞出清脆的铛铛声。邻桌两个脚夫正就着米酒啃卤鸭掌,油星子溅到粗麻裤腿上浑然不觉。
徐知行指节无意识地叩击桌沿,余光扫过街道。
他似乎想发现什么,突然,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隐秘的走进了复杂的小巷里。
这个身影他太熟悉了。
徐知行看到这一幕,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。
“当啷”两枚银元砸进搪瓷托盘,惊得正在捞米粉的老板猛抬头。
徐知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:“老板,先别做,我去找朋友叙叙旧,钱先付了!您劳驾收好了!”
“客官……”
老板看着徐知行的身影,也慢慢的遁入人群中。
………………
巷内霉味扑面,徐知行的脚步陡然放轻。西服内袋的手枪贴着他的肋骨,随着心跳微微发烫。
徐知行在远处跟着那人的身影,穿梭在复杂的小巷中,最后终于到了目的地。
一个带院子的小房子外面,那人正和守在门口的两人交谈。
徐知行隐隐能听见他们的谈话
“有人跟吗?”
“不可能,要是有人跟,我都跑不出来。”
他对看守说:“人呢?到齐了吗?”
“到齐了,还有几个新人,像是学生,应该没怎么打过仗,问东问西的。”
他严肃的看向看守,有些不高兴:“谁不是学生过来的,我们不都是学生过来的;现在农民、工人有没有接触?”
“我们刚来,还没来得及展开工作。”
“守着吧,等我开完会,我们好好谈一谈!”
“是!”
徐知行在远处听着他们的谈话,感觉有些不对劲,摸着怀中信号弹,决定赌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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